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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我所爱 攻受皆可 永远流连在南极圈

西风烈(三)

店里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,店主不得不去报官。展浩几人趁机离开,一路上自然免不了提起那美艳狠辣的练霓裳。年纪小些的何思融、张宝文几个激动的小脸儿通红,眼神里全是惊艳爱慕——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,又是这样的特立独行,年纪大的几个便警告他们红颜祸水红粉骷髅。一行人吵嚷个不住,谁也争不过谁,便一齐问展浩如何看待。
展浩淡然一笑:“不管是红颜红粉,还是祸水骷髅,与我们全无干系——只把她当个行事偏颇的侠客便是。”众人哑然:也是,一群和尚在这里讨论女人,算什么事儿啊!虽说大家只是俗家弟子,未曾受戒,可这般明目张胆也不好看,当初的佛经都白读了么?
师兄弟们安静了下来,展浩心中却不甚平静:练霓裳临走时的回眸一笑,犹如一颗小小的石子,在他的心湖荡起阵阵涟漪。

又行一日,堪堪到了三省交界之处,这种地方,历朝历代都是三不管,更何况如今天下大乱,流民遍地。于是众人不再遮掩,沿着大路疾奔半日,正自口干舌燥,忽望见路边有个小小茶棚,便坐下饮茶休息,顺便打听义军消息。
茶摊老板满脸风霜之色,皱纹遍布,一看就是长期做这行的。展浩与他闲聊几句,把话题绕到义军身上。
这会子太阳已经偏西,茶摊也没什么人,老人见他们和蔼,便也坐下来喘口气。听他们问起义军,便苦笑道:“这地方平日里也是匪患成灾,更何况如今?那几年,一天里不知道多少队伍过去……大西,大顺,大明,大清,土匪,强盗,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,苦的还不都是百姓?自打闯王去了,倒也平静了些许——唉,管他是什么人来,还不都得缴税?要说这大清也不全是坏处,虽说要剃发易服,可也给免了三税……”
展浩等人听的面面相觑,心中又不免有些戚戚然——当初若不是活不下去,闯王他们又怎会揭竿而起?闯王不进京,那吴三桂也不会开了山海关……
展浩咳嗽一声,朗声说道: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老丈,你不听得扬州十日,嘉定三屠么?”老汉一撇嘴:“那是他们不愁吃喝,才有功夫计较头发——北地荒凉,不管是谁,给口饭吃就行啦!那龙庭里坐了谁,跟我们也没啥相干……”
“老丈此言差矣!”一道清丽声音响起,众人抬头一看,正是那练霓裳。她轻功卓绝,行至近处竟亦无人察觉,此刻见众人目注于她,向着展浩嫣然一笑:“便如这位少侠所言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——五胡乱华两脚羊,蒙元暴政四等人,哪个异族当政会把汉人当人看?如今不过是收买人心罢了!”
展浩听她这般言语,心中对她那丝不满顿时抛到九霄云外,当下起身拱手微笑道:“练女侠巾帼不让须眉,在下佩服!”练霓裳一摆手:“算不得什么……不知少侠高姓大名?”展浩众人各报了名号,又邀她坐下饮茶闲谈,那卖茶老儿自去忙碌不提。
练霓裳言语爽快,见识广博,展浩与她越谈越投机。天色将晚,茶摊要收了,众人立起身来,展浩唇边带着一点笑,两个眼睛只看着练霓裳,口中虽不曾说出话来,那缠绵难舍之意却是显而易见。练霓裳只作不见,拱手道别后转身便走。
“练姑娘!”
练霓裳回过头来,眉眼带笑看着展浩:“林少侠还有事么?”
展浩喊完便有些后悔——实在是没有什么要说的,可练霓裳已经停步回头,又含笑看着他,他便有些手足无措。练霓裳见他支支吾吾,脸颊泛红,不由得越笑起来:“你若没话说,我便走啦!”展浩灵机一动,牵着马走过去,把缰绳递到她手中:“练姑娘,这马你骑着罢!”
练霓裳接过马缰,笑着问他:“你把马给了我,你骑什么?再说,你怎么知道我去路远近?”展浩闻言一笑,指指她的裙角:“练姑娘裙裾带尘,看着像是走了远路的……我们有多出来的马匹,你不用担心。”练霓裳也不客气,翻身上马而去,晚风习习,她的笑语远远地传来:“我为什么要担心你?”
“咳咳!”谭静见展浩痴立不动,忍不住干咳两声:“展浩,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……”展浩心中一动,那练霓裳是向西而去,正好与自己顺路,若是这时赶路或许还能遇上……想着口中便说道:“我们往前走走吧,看看有没有集镇可以住宿。”说着上马当先行去,谭静与熊欣对视一眼,心中暗笑,也不点破他,众人策马向西疾驰而去。

行了二三十里,天色已经全黑了,没能追上练霓裳,展浩正在失望,忽听得前面有兵刃呼喝之声,他猛抽两鞭急赶过去一看,那被人围攻的,正是练霓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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